此时，远在燕大的李智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正出现在一个外国人的口中。
他刚自习完，和小尾巴江晓梅漫步在燕大校园里。
冬日的阳光洒落大地上，中午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人类虽然不像冷血动物那样到了冬天就需要冬眠，不过温暖总能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
江晓梅此刻的心情就很愉悦，这几天她正式工作了。
她不在像以前那样，只负责帮李智翻译论文，而是承担了人力计算机的重任。
江晓梅是少见的计算天才，天生对数字计算敏感，计算速度几乎能和计算机媲美。
李智发现她这个突出优势后，就把研究过程中遇到的复杂运算都交给她完成。
对于能够帮到李智，江晓梅十分开心。
她哼着歌曲，一蹦一跳。
终于不用当拖油瓶，距离成为一个真正的女数学家又近一步。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回过头看向正在沉思的李智：“李智，你那篇N-S方程论文投出后，怎么这么久时间没见回音啊？”
N-S方程的解存在性与光滑性，是千禧大奖问题，一旦被证明出来，一定会立刻引起学术界的轰动。
但，李智的论文发出去这么久，学术界还是一片平静。
不应该啊。
难道是李智的证明是错误的？
不，不可能，江晓梅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江晓梅时而担忧，时而摇头的神情，让李智有点摸不着头脑：“嗯，我也感到疑惑。按理说《数学新进展》也是四大顶级期刊之一，虽然论文比较难，但也不会一点回音也没有。”
这样想着，他自言自语：“要不，我发一封邮件问一问总编胡克教授？”
说着，他就要打开手机。
“滴滴滴滴！”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李智看着电话上的号码，不由皱起了头。
昨天，他已经接到了一个来自国外的电话，结果和电话对面的那位闹得很不愉快。
这次又是一个外国号码，难道又是史密斯教授？
李智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一个标准的英国口音：“你好，李智吗？”
李智：“你好，哪位？”
电话对面：“我是特雷西，剑桥大学的特雷西。”
原来是特雷西教授，李智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他对这位彬彬有礼还有点可爱的教授印象很好。
“特雷西教授，你好，你好。”
特雷西教授：“是这样的，你最近是不是给《数学新进展》投稿了一篇证明N-S方程平滑解的论文。”
李智：“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特雷西教授：“哈哈，你有所不知，我正是《数学新进展》的特邀审稿教授，正在审阅一份重要稿件。
虽然为了保持公平公正，期刊社在盲审的过程中，把论文署名涂去了。
过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撰写的论文。
也只有你，才能如此脑洞大开，敢用常人不敢想象的逻辑解决来证明数学难题。
”
好家伙，特雷西教授不愧为顶级数学家，竟然可以凭借风格，认出自己的论文。
李智抿了抿嘴：“教授过奖了，论文你看过了吗？怎么样？”
特雷西教授：“看过了，很不错，就是...就是有两三个地方看不明白。”
李智：“不明白？那好啊，哪里不明白，我随时可以为您解释。”
他有点明白为何《数学新进展》会迟迟没有回音了，原来症结出在特雷西教授身上。
电话对面的特雷西沉默片刻。
尴尬的笑了笑：“那个...那个，算了我承认了，不懂的地方实在太多，粗略估计就有100多处，还是需要你当面讲解。”
当面讲解？难道又是研讨会那套流程吗？
李智忍不住皱一下眉头。
研讨会太费时间了，虽然真正的开会时间只有短短两天，却浪费了李智足足一周时间。
不过，如果不开研讨会，无法让论文顺利过审的话。
那还是开研讨会吧。
李智这个人还是很明事理的。
李智：“那您的意思是让我请燕大在召开一次研讨会？”
特雷西教授：“NONONO，你知道的，盲审最忌讳的就是审稿教授私下接触投稿人，所以我们要悄悄的，打枪的不要。”
悄悄的？？打枪的不要？？这个特雷西教授没少看华语电影啊，李智腹诽。
“不过，怎么个悄悄法呢？”
特雷西教授：“我已经预定了后天飞抵燕京的飞机，到时候，会在宾馆当面向您请教。”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为了不落人话柄，这一次我会化名前往，希望你也能保密。”
李智肃然起敬：“放心吧，教授，我期待着您的前来。”
他心有生出些许感动。
特雷西教授完全可以用正常审阅流程对待自己这篇论文，花上个两三年时间，慢慢研究，总能研究明白。
他却甘愿冒着被指控学术不端的风险，前往华夏，和自己探讨不解之处，只为尽快走完整个流程。
这种执着的精神，值得学习。
他脸上浮现出的肃穆神情也引起了本来正在旁边欢快的哼着歌曲的江晓梅。
“我是一个小苹果，小朋友们都爱我...”
“哎，李智，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了，出什么事情了？”
话刚出口，她就有点后悔了，这么问太像女朋友查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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