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总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以为女秘书还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他玩失踪，想她不可能拿着那几万块就跑了，怎么也得带点随身衣物吧？他曾趁她不在的时候，去过她住的地方，她那些衣服，那些化装品都是很值钱的名牌货。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舍不下那些东西吧？跑到天涯海角，也会带上那些东西啊！有时候，她们波大无脑地认为，这些东西比她们生命还重要。
再说了，李向东也不会跟她合伙玩耍他甄总吧？。如果，女秘书把甄总对待她的态度告诉李向东，他就不会让她走了，怎么也要表现出一番气吞山河的豪气，英雄救美挺身而出保护她吧？
第二天，甄总似乎就感觉事情不妙了，约好他那企业的头头脑脑来李向东办公室开会，他却是最早到的，一见李向东就问：“我的秘书怎么不在？”
李向东说：“这个会她就不用参加了。她不在场，有些事反而好商量。”
甄总又问：“那她怎么关机了？”
李向东说：“还没睡醒吧！”
甄总问：“你们没在二河市过夜吗？”
李向东说：“当然在二河市过夜。不在二河市过夜，我还速写她去干什么”
甄总说：“你都回来了，她怎么还在睡觉？”
李向东说：“我不是要回来开你这个会吗？我叫司机先送我回来，现在又折回去接她了。”
甄总将信将疑。这时候，已经有人进来，便打断了他们的话。陆陆续续进来了五个人，都是企业的副总经理，其中还包括一位工会主席。大家坐在李向东办公室的小会议桌前，李向东一边拿出档案袋里的资料，一边对甄总说，你先开个头吧！
甄总清了清嗓门说，这事大家都清楚了，在企业领导班子会上，也多次研究这件事，一直拖到现在主要有两个特殊原因，第一个特殊原因是，企业改制在其他地区，早就开展了，但在我们青山市，还应该是首例，或者说，像我们这么大型的企业，在青山市有着极大影响的企业进行改制，还是第一次。因此，我们非常谨慎，不仅出去参观学习了外地的先进经验，也仔细研究了本地一些小型企业改制的经验教训，最后，结合我们企业实际，制定了一个可以说，是比较适合我们企业的改制方案。
他对李向东说：“根据我们制订的方案，草拟出这些文件，都经过多次从上而下，再从下而上的反复论证，这不仅在企业领导班子达成了共识，就是在企业员工中，也普遍得到认同。”
他翻找了一下桌面上的资料，拿出一张统计表，说，这是我们把所有文件的征求意见稿下发到各分厂车间征求意见的统计表。每一个文件，征求意见的次数，召开的各种类型座谈会都有详细的统计数字。当然，回收的征求意见稿，都存放在档案室里。可以这么说，为了形成各类文件，我们做了大量而细致的工作，都特别注重员工们的意见，因此，这些反映的是我们企业全体员工的意愿。
他接着说，第二个特殊原因，就是我们正着手这项工作的时候，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有所变动，最后决定由李常务市长分管青山市的企业。我们是这样想的，李常务市长刚到任，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干，有许多情况需要了解，一下子把企业改制的事提到议事日程，有点强人所难，因此，我们还是不打扰你李常务市长，自己先干着，等你这边忙过一个阶段再谈这事。现在，青山市的招商引资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我们也觉得，李常务市长该解决我们的事了。
李向东问大家：“这些文件，你们都看过吗？”
大家都点头，说：“都看过，有的还是我们分工负责起草的。”
李向东不急着回答，一个个审视在坐各位的面目表情，他希望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异样。最后，他问工会主席：“你谈谈你的看法？我希望听的是你个人的看法。”
为什么强调是个人看法呢？为什么单找这工会主席呢？因为他是这些人中职务最低的，因为他与员工的接触最密切。如果有意见，如果最了解员工的真实情况，应该就属他了，也应该是最敢说真话的了。
工会主席正在抽烟，见李向东点他的名，便把一大截烟按灭了，等了一会儿，像是等嘴里鼻孔里的烟都呼出来了，才说，老实说，这还不能说是代表了全体员工的意愿。我对甄总这句话，是有保留意见的。他说，企业每一次组织征求意见，不管是搞不记名征求意见也好，召开各类座谈会也好，我几乎都参加了，因为，我是组织者吧！或者准确地说，我是具体实施者。记得，有一次我没有参加，那一次好像是有点什么家事，请了假。他说，应该是感冒了，重感冒，请假在家里养病。他说，每年，我都会患那么一两次重感冒，或发高烧。我记得很清楚，我那次是患了重感冒。
甄总说：“好了，好了。别扯远了。”
工会主席便“嘿嘿”笑，不无歉意地说：“我就是有这么个老毛病，开会讲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跑题了，扯远了，大家对我这个毛病没少批评，我自己也认识到了，也很想改正，但就是怎么也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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