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水。
说话间，服务员端菜一一上来。等到菜齐了，李景鸣看了看对面的赵云亭，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吃吧？”
赵云亭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李景鸣递过去她的皮包，“我陪你去吧？”
“不用，”她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我自己去就可以。”然后低头找东西。
李景鸣没勉强，又说:“出门左拐，走几步就到了。”
“好，”她提起包，想了想又说，“谢谢。”
李景鸣舔了舔嘴唇，盯着她，等她开门往外走又添了一句:“找不到地方就问问服务员，让她领过去。”
赵云亭这时候已经关门离开。
他收回视线，慢悠悠地打量郑晴。在学校里待久的人，年龄虽然不见得小，但是为人处世和相貌打扮上难免青涩一些。尽管已经尽量往成熟稳重上面靠，不过多少欠一些火候。
赵云亭暂且先不说，郑晴这个就比较刻意了。其实不懂人情世故有好处也有坏处，女孩子嘛，没必要对自己这么苛刻。做得好了自然是更好，做不好了还有一个“学生”的身份担待着，一般也没人会为难学生。
郑晴注意到他的视线，擦了擦嘴，搁下筷子说:“李总不吃？”
李景鸣想的有点深远，有点跑题。她一开口便拉回他的思绪。
“我不吃我不吃，”他探起身子挪了两个菜过去，笑说，“尝尝这个，店里的特色菜，女人吃了好，滋补。”
郑晴也不客气，拿起来筷子便一一品尝起来，然后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合口味，反正是点了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
李景鸣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意思，又默不作声地观望了会儿，小心探听，“你跟云亭关系看起来挺不错的，我怎么没怎么听她提过你？”
“我们俩？”郑晴顿了顿，慢慢放下筷子，想了想才又说，“我也没什么好提的，都是同学。”
李景鸣点点头，手伸上来搁在下巴上，思索间忍不住磋磨了两下，云淡风轻地叹了句:“但是经常听她提大师哥。”
“大师哥？”
“可不是，有其人吗？”
“钱老师最得意的学生。”
“是嘛，那怪不得？他跟云亭关系挺好吧？”
“大师哥人缘好，对谁都很不错。”
“是吧，”李景鸣又帮她添上茶水，笑说，“我跟你们钱教授关系不错，也听他提过，是个人才……你说我要是把他招到公司来，他看不看得上我这小企业小单位呢？”
“那得看薪资待遇了。”
“这都是小事，”李景鸣点着桌子说，“钱教授的学生到了我公司，那肯定不能亏待。”
郑晴笑了笑，这才交了实底，“大师哥留校了，以后八成是继续搞研究，恐怕没这个福气去你公司了。”
李景鸣含着笑，语气颇有些遗憾:“是嘛，那还真晚了一步，可惜可惜。”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
他其实就是想打听打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至于说聘到公司来这档子事，那根本是信口胡诌，且不说他们公司短时间内不招人，就算是招人，他也绝对不会招这么个人放眼皮子底下腌臜自己。
郑晴又说:“不过你们这公司和我们专业的研究方向不同，李总也没那么好可惜的吧。”
李景鸣笑了笑，故作深沉地强调在这个点上她不明白。
这时候赵云亭还不见回来，李景鸣看了看时间，只觉得不对头，站起来说:“我去看看人怎么还没过来，你先吃着。”
郑晴有些不好意思，“我去看吧。”
“不用不用，你坐——”
说着便提脚往外走，郑晴不如他动作快，见这情况也没什么好阻拦的，只好扭身又坐下。
李景鸣常来这边，可谓是熟门熟路，他直奔厕所的方向过去，刚走到抽烟区就瞧见赵云亭从紧挨着的厕所那边推门出来。
她瞧见他有些不自在，低下头闷不做声地洗手。
李景鸣也没再往前走，就在距离她十来米的地方住了脚，掏着兜若无其事地晃荡。等到赵云亭出来才走上前，脸上带笑地说:“赶紧，菜都凉了，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赵云亭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歉意:“你们怎么不先吃呢，不用等我。”
李景鸣说:“你一去这么半天，我还以为迷路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我就想着，别好不容易请你吃个饭，再把你丢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看，这不是一着急我自己的智商就成三岁了。”
赵云亭没接话，低眉顺眼的跟在他后头。
他说完见赵云亭沉默，忙扭身看看她，这一回头视线便交汇在一处。
他兴致不低，大步向前走。
郑晴老家那边餐桌上讲究少，随坐随吃，不分什么老幼秩序，再有就是觉得李景鸣本就是热脸贴冷屁股，所以也没把他当回事来看。
因此等二人落座动筷子，郑晴已经吃了个□□成饱。
李景鸣见空了俩盘子，招服务员过来就要加菜。
赵云亭说:“我不需要什么，李总要是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就加吧，否则就别破费了。”
郑晴则说:“我都饱了，什么也吃不下了。”
李景鸣笑了笑，“你们俩跟我客气什么？千万别客气，咱们都是熟人。”
赵云亭说:“没客气。”
李景鸣看了看她，“真没客气？”说着打量了打量菜单，随手指了指，到底是加了几个菜。
中午饭吃的时间不短，足足花了两三个小时。
三人陆续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转了天。
太阳躲进云彩里，遮住整个轮廓。天色阴暗了许多，也凉爽了许多。水泥地面上的温度也不如之前炙热。
李景鸣让她们在大厅外等着，取出来车又过来接人。
这时候已经零零星星开始落雨滴子，砸在地面上迅速被吸收，卷着热气和尘土扑面而来。
李景鸣升起四面的车窗，扫了一眼赵云亭，笑着打趣:“我说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厚实的工作服，原来出门看天气预报了。”
赵云亭抬头回看他，被拿衣服丑来打趣也没不开心，反倒是抿嘴笑了笑。
赵云亭这衣服虽然是丑了些，但是碍不住脸上年轻的紧。就是穿得再老一些，身材曲线摆在那，照样子能够穿出亭亭玉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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