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唇角浅浅地勾起……
她看到了……
师兄那长长的羽睫，轻轻地颤了颤……
“颜颜！”萧煜宸一声惊呼，抬手一挥，撤掉了阵法，飞身冲了过去。长臂一伸，将那正向后倒下的、绵软无力的小身子，接入了怀中。
凌初羽睫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张了张口，去发现干哑的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模模糊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动作缓慢地侧了侧头，这才看到跪坐在身旁的两个银面黑衣人。
喉咙动了动，这才找回了一点点自己的声音，却失了往日的温润，沙哑无比：“萧……”视线移向其抱在怀中的小小的黑衣人，眸光一凝，“师……妹……”
萧煜宸冷冷地瞥了凌初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紧了紧手臂，将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一些。
露在面具外面的下巴，抵在女孩的发顶，将脸别向了一旁。
在凌初看不见的角度，满满都是心疼之色的星眸，竟是，一瞬间红了眼角。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凌初曲起手臂，挣扎着想要起身。
谁知，刚刚有所动作，却是传来了萧煜宸的一声怒吼：“躺着！”
见过打翻了醋坛子有些失态的萧煜宸，却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萧煜宸！
凌初微怔，却还是依言躺了回去。不仅是那一声怒吼，而且，他也的确没有力气再多撑起身子一分。
“师妹……她……”沙哑的嗓音，虚弱的气息，颇有几分弥留之际的味道。
“凌初！”萧煜宸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劝你还是省些力气！若是你再死一次，必不会让颜颜再救一次！”
那是他深爱的女孩，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女孩！等了那么久，那么久，才又等到的女孩！
她要救凌初，他无法阻拦！无论是凌初作为她的师兄，还是令凌初受伤的原因！他都不能拒绝，亦是无法拒绝！
虽然，明知道，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看着心爱的女孩，为了另一个男子，去冒险，去承受苦痛，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
短短的，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于萧煜宸来说，却过得犹如度日如年一般。
凌初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萧煜宸抱着风倾颜，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
他恨的不是凌初，而是他自己，恨他自己还不够强大，不足以将她安然地护在羽翼之下。她不想，是一回事，他做不到，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大门被无声地推开，止羽闪身走了进来。
见萧煜宸抱着小徒弟，跪坐在大徒弟身边，霜雪清冷的面容，神色微变。
快步走到近前，却见凌初睁着双眼，微微松了一口气。
“师父……”凌初虚弱地唤了一声。
“嗯。”止羽淡淡地应道，高大的身形蹲了下来，拉起凌初的手腕，把了把脉，侧眸瞥了一眼，目光之中略带嫌弃。拿出玉瓶倒了一颗丹药，捏在指间，递到了凌初的唇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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